每时每刻,车站、机场,多少人重逢,多少人分离,多少人归来,多少人远行。从检票台到航站楼的距离,电梯每时每刻迎送多少旅客,无论是满心欢喜,还是悲伤惆怅,都埋在了沉默不语的行李箱里。拖着拖着,就离开了,不见了。无论身后是否有张望的眼神,前方是否有期盼的目光,奔跑在大地上的和谐号都会无声无息,面无表情地,带走一切,驶向遥远的地方。
在自己的城市里出门走走,看见熟悉的街道,听见熟悉的乡音,穿梭的车辆载着多少人来来回回穿梭在梦想与现实的轨道上,遇见多少脸上写满故事的人群,手里的行囊是出门的衣物还是回家的礼物?
对很多人而言,家是让自己奋进的地方,于如我一般的人而言,却似乎不是这样。每次踏入家门,那些轻狂那些不甘那些闪耀的所谓抱负和梦想都变得不那么招摇,似乎从必须做到变成了尽力做好,这般平淡安宁的生活总在麻痹我们,告诉我们,这样也挺好。有家人,有朋友,有生活里小小的闹腾,有生命里小小的来去。
而与此相对,一个人努力奋斗的地方,寄托未来的地方是多么的强大,坚不可摧。它可以风轻云淡地让人登上巅峰或跌入谷底,却不会因为这个人的欢笑和流泪而做出丝毫回应。
站在东方明珠塔最高层俯瞰整个魔都的时候,你大约会觉得,这个城市的魔力在于可以容纳得下任何人的存活方式,却不会理会任何人的喜怒哀乐。与朋友夜晚漫步在长安街头畅聊人生、文学与梦想时,你大概不会想到只身北漂的种种辛酸与现实。
只是,夜晚的雨雾中,站在陌生的街头,你也许什么都没想,只是会突然觉得孤单。每个城市,每个路口,多少人一次次离开,又有多少人一次次回来,就像一个绕圈的圆。可是,你终究要去往哪里呢?你所谓的理想究竟是什么呢?你希望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模样呢?也许在任何一个地方待久了,都会被催眠,在任何一种理想里憧憬久了,都会产生一种幻觉,在任何一种生活模式里奔波久了,都会被麻痹:哦,大约,这就是最适合我的,是我所希望的,我该全身心地投入,才可以生存于中。
你看,你置身的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霸道的多,它一边催眠着你、麻木着你,一边却又不断地让你意识到,它所给予的,并非你真心想要。我们其实并不知道生命会以什么形式来考验我们,我们也不知道生命其实多么用心良苦,又多么精彩。生活的不易在于:你要诚实面对自己,又要善意欺骗自己。
你不是骗子,我不是傻子,我们只是一群骄傲的疯子。看这人情温凉,笑这世态恬淡,然后扎进文字的海市蜃楼里。于是,一个个独处的瞬间,我们用各种方式去触摸别人的文字,从中寻找自己,从中旁观他人。
我们渴望关注,渴望陪伴,渴望温暖,渴望分享,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人,生而孤独。也许,能与你在此以文字的方式相遇,你可以一笑置之,或偶有共鸣,如此,甚好。关于岁月静好的安然,关于现世安稳的静美,我们想陪你一起去寻找你不再相信的东西。
马航的飞机说不见就不见了,看新闻说是把巫师都找来了。我脑子里全是《lost》里的场景,着火的飞机残留,受伤的人们,孤岛,孤岛上的原住民,一直到最后的幻境里的相逢什么的。单身时候看过的美剧居然还留着印象,敢情我也不是记忆力不好,只是所有的忘记都缺少个唤回记忆的方式。只是这样的个体记忆的唤回是不是太残酷了。我们残留的希望一点点地被剥离,猜想他们的最后一刻会不会都来不及哀伤慌乱的。最哀伤慌乱的该是地上的至亲,情感上生生的剥离。
如果每个生存都是幸运的,我们是否还好好地在乎我们自己,找到自己更好的存在方式。都在问时间去哪儿了,怎么忽的就这般大了。我总是想问时间,过去的自己去哪里了,那个扎着马尾杏树下摘茄子的小姑娘,那个埋头在题海里的短发姑娘,那个拿着电吹风感叹为何没人来帮一把的姑娘。时间留下最珍贵的该是那个心里越来越丰富越美好越明晰的自己吧,貌似除了这,所有的物质的去留都没有那么大的意义。按这个理儿讲下去,最扎实的自我批评是不是该考虑,我是否为丰富美好明晰自我努力地做过些什么。
我们还年轻,多走几步路,多欣赏下沿途的风景,不要急于抵达目的地而错过了流年里温暖的人和物;趁我们都还年轻,多说些浪漫的话语,多做些幼稚的事情,不要嫌人笑话错过了生命中最美好的片段和场合;趁我们都还年轻,把距离缩短,把时间延长。趁我们都还年轻,多做些我们想要做的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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