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知青》中,孙敬文因为一只叫娜嘉的狗吃掉了知青喜欢的小白兔,而磨刀霍霍非要杀掉捕获的娜嘉,尽管知青表决都同意放掉它,嘴硬的孙敬文就是不同意,为此竟然和有生死之交的赵天亮翻脸,后来在送给他们小白兔的周萍的开导下,才放弃了杀狗的想法,与赵天亮重归于好,而且还要讲他的死理,说赵天亮要是央求他,给他个面子,他能不同意吗?他自己本来就没有理,还死要面子,简直就是一个二百五、糊涂蛋。孙敬文先前因为知青老魏放兔子晒太阳,不小心让小白兔被狗给吃了,对不起给他们排遣寂寞送来小白兔的周萍,那么在周萍都没有埋怨他们,都要求放狗回去的情况下,孙敬文竟然还要与生死之交的兄弟翻脸,那就不是为了兔子和要不要杀狗了,而是为了他的面子,在他看来他的面子比生死之交的兄弟都重要,不是二百五、糊涂蛋又是什么呢?话说到这,我就不由自主地提到了这个无数人早就提出过的问题,为什么中国人特别爱面子、要面子。
一、 什么是面子?
《现代汉语词典》修订本的解释:体面,表面的虚荣。体面的解释:体统、身份、光荣、光彩。体统的解释:体制、格局、规矩。规矩的解释:一定的标准、法则和习惯。习惯的解释:在长时间里逐渐养成的,一时不容易改变的行为、倾向和社会风气。
这些解释还是没有接近正确答案,还不如露脸靠近正确答案呢。
露脸的解释:指因获得荣誉或受到赞扬,脸上有光彩。露脸的解释也非正确答案。面子在我看来,纯粹是种自尊心的满足。就绝大多数人来说,从古至今都只是社会底层的平民百姓,现在的社会叫社会基层的群众。社会地位最低,又想得到最起码的群体尊重,所以就有了面子的精神需求。所以在更多的时候,面子是指被人看得起,这就有了面子。别人有求于自己,特别是大家伙有求于自己,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自尊心,这就挣足了面子。被大家伙瞧不起,没人搭理没有朋友,这就活得没面子了。
我认为所谓的面子,虽然包括不是人追求的虚荣心,但主要是指在社会规矩和传统习惯下形成的,人人都有的自尊心和自尊心的满足。(词典对自尊的解释:就是尊重自己,不向别人卑躬屈节,也不允许别人歧视。)面子的社会基础,就是全社会都遵守的所谓的“潜规则”。
从网上得知,“潜规则”一词是吴思先生创造的。他说所谓的“潜规则”,便是隐藏在正式规则之下,却在实际支配着中国社会运行的规矩。“潜规则”既不公开也不透明,也绝不会将它的“规则”告知于他人,但是其“规则”的内容谁都明白,它比明文的规章制度还要厉害、还要严厉,人们都在默默恪守,而且谁不遵循,谁就会受到这种规则的排斥、惩罚。“潜规则”很具杀伤力,所以一般人都很是惧怕它,一旦被它“规则”了,就无法在社会中生存,就会被社会圈子所抛弃。而面子就是潜规则中最主要、最重要的内容。
二、中国人为什么特别爱面子、要面子?
中国是一个有4000多年历史的私有制社会,是极少数人统治绝大多数人的社会,是奴隶思想、奴才观念根深蒂固的社会,人民始终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没有什么地位、财富和尊严,唯一的自尊就是自己的面子。因此人在社会中生存,就必须懂得面子的重要性,唯一属于个人的宝贵精神财产和寄托就是这个面子,就必须时时刻刻地维护,这个属于自己的宝贵的精神财产和寄托。有了这个面子,你才能得到同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们的尊重,没了面子、丢了面子,就是不懂规矩不合群、就是丢人现眼,就会被家人、亲友、邻居、同学、同事瞧不起,还活个什么劲呢?面子并不是平民百姓的专利,包括文人、富商、官员、帝王在内都有虚荣心、自尊心,都很在乎面子。文人相轻、豪绅斗富,大部分是为争面子。官员争权于朝,互相倾轧,明争暗斗,不只是为了权力和利益,也是为了面子。帝王的开疆拓土、文功武治、千秋功业、青史留名,为的也是面子。
面子在绝大多数中国人看来,都是最重要的,在有些人看来甚至比生命都重要。人如果贫困或是命不好,还能怪老天不公,面子却是自己的立世之本,面子丢了就只能怪自己,所以为了面子舍命相拼都是必要的必须的。就是行为龌龊的小人也是要面子的,所以也必须懂得尊重小人的面子。
为官者掌权者的面子就更应该维护了。历史上不少刚正不阿的好官,因为没有顾及到皇帝、高官、权贵威严的面子,都受到了打击迫害、陷害乃至暗害。当然也有掌权者因太爱面子而招致灾祸的,历史上的项羽的失败,从某种意义上说就在于他过于看重面子、在乎面子,如果他不顾虚假的仁义的面子,听从谋臣范增的话,鸿门宴上杀了刘邦,就能成就帝业,也不会有垓下之败乌江自刎了。
当今中国的各级领导都爱搞形象工程、政绩工程、面子工程吗?好大喜功贪大求洋,乱拆滥建挥霍浪费,不光事为了GDP,为了以权谋私中饱私囊,也是出于面子的需要,有地位的面子、享受尊荣的面子乃至写入史册的面子,光亮好看,人前显贵,光宗耀祖,能说面子不好、不重要吗?
统而言之,无论是平民百姓对先人的评价,还是历朝历代对帝王的评价,都是隐恶扬善赞誉有加,尤其是对当政者更是恨不得吹到天上去,这都是传统观念中面子的作用。而别有用心者的极力吹捧,则是通过给足当政者的面子,换来实实惠惠的“里子”,图的是高官厚禄给自己带来的荣耀的面子。面子这种“潜规则”,就是这样决定着人们的思想和思维,决定着人们的行为习惯和必须遵守的“规则”,支配着中国社会的运行。
面子不仅对个人很重要,对国家也很重要,但是各个国家国情不同、民族不同、信仰不同、外交政策不同,对面子的理解也不同。
像自认为是世界警察的美国,就把自己的价值观当面子,把国内法凌驾于国际法之上,谁敢与美国作对就是不给美国面子,就该打谁灭谁。
俄罗斯领导人把国家主权的尊严当面子,谁敢侵犯俄罗斯的国家主权,不管是格鲁吉亚军队还是日本渔民,一律开打、打服为止。
我国历史上也曾经是一个威名远播的强盛国家,大汉盛唐周边国家乃至西域国家都纷纷朝贺,那时的面子是威严,敢犯大汉者,虽远必诛。匈奴远遁,战事远离,无外患可虑。
新中国刚刚建立,在极端贫困的情况下,面对美国及其仆从国的战争威胁,毛泽东毅然决定出兵朝鲜保家卫国,打败了美国侵略者,让他们尝到了挨打的滋味,老老实实地把失败的教训写在他们的军史上,使得美国政府再也不敢小视中国,再也不敢同中国打地面战争,真真正正地为中国在世界上挣足了“面子”。那种“面子”叫威严,神圣不可侵犯。
改革开放后的中国,虽然在发展经济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但由于我国人口多家底薄,虽然经济总量已跃升到世界第二位,人均GDP排名仍然在100位之后,按照联合国的贫困标准,我国还有1亿多人的生活处于贫困线之下,我国的人均收入只有世界发展中国家的一半,我们的领导人对此本该有清醒地认识,却为了换来人家一两句赞美自己的好话,为了人家认可我们的外交政策,就随意地轻诺于人,大手笔地援助外国,干了太多“为了面子,伤害里子”的事,实在令国人心痛。中国的领导人是中国人民选举的,受中国人民委托为中国人民的利益服务的,不是为外国人谋利的领导人或慈善家,尽快使上亿的中国人摆脱贫困,提高占人口绝大多数的中低收入者的生活水平,才是我国领导人的大事、正事。不要再干“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情了。习惯于援助外国的恶果,不仅买不来什么好,反倒容易买来狮子大张口欲壑难填,靠金钱援助交不了真朋友,只能被人家利用,这方面的教训还少吗?国内人民对此也早有、多有微词,甚至是直截了当的公开地在传媒上批评和质问,我们的领导人就是改不了面子带来的“恶习”。奉劝并期盼我们的领导人,为了国家、民族和人民的利益,还是丢掉您的那份面子吧,您在乎在外国人面前的面子,人民却要不起这种虚荣的面子,我们是发展中的国家,绝大多数人还比较穷,省吃俭用地过日子,没有多大消费能力,装不起富翁的面子。等到什么时候,中国富裕了,真有面子的时候,再大手笔地援助外国吧。不要让您的面子祸国害民那!
面子是旧社会、旧制度、旧观念的产物,与阿Q精神一样是中华民族劣根性的象征,是国人缺乏公民意识、主人意识的奴才性、奴隶性心理的体现,应该从上到下特别是从社会舆论上、国民教育上、思想观念上彻底批判和铲除,国人才能有自信,才能求真务实不好虚荣,才能真正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作为中国人,我们从小就被教育“人有脸,树有皮”。但是,当“要脸”逐渐变成“要面子”,甚至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时候,“面子”就成了不少人不堪承受的无形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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