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过程就是在痛苦与幸福中不断抉择的过程。音乐关照着,音乐关照着生活,离不开音乐,生活离不开音乐,无论是痛苦着,还是快乐着。——乐曲《琵琶语》欣赏记
按语
在古圣先贤们那里,“声”和“音”是不一样的,虽然他们都跟“响”有关系,但区别在于:人和兽口中所发谓之“声”,其余自然事物所发谓之“音”。如老子所说的“大音希声”(《道德经》第41章),是说“至大的音响是不能用声音来表述的”,音、声有异;又说“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道德经》第2章)音、声有别。关于“音”、“声”,又有解为“音为响之始,声为响之余”,这一点,在现代汉语语音理论体系和现代声律学理论体系里,“音”相当于“声”,而“声”则相当于“韵”。音乐,非自然之响,而为人为之响,赋以性情,发之于物,乃为音乐,与自然声响或音响相比较,音乐的特点是“符合人声美感特征和规律的音响”。现代意义上的“音乐”一词在古人那里也是两回事,即,“音”指自然的音响,“乐”指人为的、使人产生愉悦之情的音响。现代意义上的“声乐”,在古人那里只是指“歌唱”,今人所说的“音乐”,在古人那里仅仅指器乐,因而,古有“歌乐”之说而无“音乐”之说,盖源于此。
很难想象,没有音乐,人类社会、人的生活、将会是一副什么摸样。在人类所创造的诸多艺术形式中,唯有音乐能够贯彻、通透到人类情感的全部领域,反过来说,人类的所有情感活动都可以借助音乐的形式来完成。爱恨情仇,喜怒哀乐,皆可以在音乐的世界里找到当为寄托的一席之地。音乐对人的精神活动的影响的直接性、生动性、具象性、抽象性、认同性、同情性、共知性、增益性、补偿性等诸功能是其他艺术形式难以企及的。所以,没有音乐的生活是苍白的,没有音乐的是残缺的,没有音乐艺术增色的社会是凋敝而昏暗的。
人的成长大抵可分为两个环节,即知性成长环节和情感成长环节。接受知识教育是生命作为物质形态的存在和发展必须具备的一个环节,而接受情感教育则是生命实现心灵成长和精神健康的另一个环节,情感教育和心性教育渠道和方式的高效性和快捷性又首推音乐教育,所以,人在婴幼儿时期所受的启蒙教育总要辅之以儿歌,儒家经典里便有《乐》这样的对统治阶级及上流社会进行精神和心灵教育的平台或教材。宗教国度里,便以宗教音乐作为对教民进行心灵再造的主要手段和主要方式。对于一个普通人(或称自然人),及时接受音乐教育,提高感受音乐情绪的能力和鉴赏音乐的能力以及提高综合音乐艺术素养就显得很有必要。
总有一首歌,或者总有一首乐曲,一定定格在生命中了吧,它是怎样攫住动荡不安的心灵并让其静如处子的呢?它是怎样引导心灵从迷蒙的荒野上走出去的呢?它是怎样给幽暗惨淡的心田高悬起一盏明灯的呢?它是怎样把冥顽不灵的心灵感化成开满鲜花的芳草地的呢……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网上听到一首琵琶曲,就在乐曲开头的两个乐句精灵般跳入我的耳鼓的刹那间,我的心被震慑了,身体如同遭了电击一般抽搐了一下,僵直了,脑子里纷然游走的的诸多思绪在那一瞬间哗然委地,空灵得仿佛雪后初晴的天空,洁净得宛如雨后清新的林莽,那一刻,我的生命静如空谷,柔如止水,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灵魂的样子和颜色,我仿佛找到了自己灵魂的去路和来路,我猛然觉得我的生命原来竟如春风里正在探头的草,那一刻,我的心里升腾起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乐,并由最初轻微的激动变为超乎寻常的平静,好像一切从来没有存在过,我好像获得了一种无比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足可以携着我的生命穿越古往今来,连通四野八荒……
我不能失去这样美好的感觉,我连忙记住了这首乐曲的一些相关信息:林海,凤穿牡丹,琵琶相,琵琶语,……经过几番周折,我终于找到了有关这首乐曲更多的信息,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灵与肉仿佛经过了一场庄严的宗教洗礼。
信息1:《凤穿牡丹》,国产38集电视连续剧;
信息2:同名乐曲《凤穿牡丹》源自琵琶曲集《琵琶相••••琵琶语》,后为该电视剧的背景音乐;
信息3:曲作者林海,国内音乐人,曾为多部影视剧作曲;乐曲演奏者蒋彦,国内著名民族音乐家,善操琵琶;
信息4:此曲原名《琵琶语》,作者的创作动机是欲突出表现琵琶这种单音色民族弹拨乐器独具的魅力,再赋之以现代音乐理念与技巧,使其表现力更为丰富,更为强大,更具感染力。因其音乐情绪与电视连续剧《凤穿牡丹》的故事背景、人物性格和命运极相和谐,固用为插曲;
信息5:“凤穿牡丹”,位居中国四大名绣之首的苏绣的传统高端刺绣技法,为刺绣技艺之国粹:
信息6:“凤穿牡丹”,系赖以苏绣高超刺绣技法所生产的著名绣品,图案为凤凰和牡丹,系清室皇家刺绣贡品中之极品,当年,慈禧料定自己的生命将风驻尘定,谢世前曾着此绣衣。
信息7:电视连续剧《凤穿牡丹》讲的是从清末到建国初期,苏绣龙头郁氏家族一干人等围绕“郁氏技法”的传承权属与旧军阀、新军阀、日本人之间展开的保卫国粹的斗争经历。国恨家仇纠结,儿女私情缠绕,商业利益盘曲,故事以郁家长女无暇与“郁氏技法”的共同的命运走向为线索而展开。
我又集中时间观看了电视连续剧《凤穿牡丹》。但是,传奇走了,故事走了,荡气回肠的爱情走了,绣品走了,留在我心里的只有《凤穿牡丹》无比美妙的琵琶音乐。
在这首曲子里,没有传统琵琶音乐中那种铿锵灵动、激越飞扬的阳刚情绪,也没有传统琵琶的金石铮铮、竹木柔柔的辉煌大气的经典气息。琵琶,这种挟卷着大漠风沙的西域乐器,在《琵琶语》里被改头换面了,由一个粗犷豪放的北方汉子变成了一个呢喃细语的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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