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总爱为自己设置一个的前进坐标,这个坐标的设定不在高处就在远端,致使我们的追寻能够立足在致远致上,小学时,老师将这种定位称之为——树立远大理想。
当我们接近成熟时,会发现打小的立志,几乎都在近乎可笑的范畴系列,在充满稚气的同时也凸显老师无法实现的愿景想象。至于远大与高尚,更是相去甚远无可企及。由此,我们的坐标会在原先的设定上出现拐点而下探,即便如此,举步维艰的感觉还会充斥其间,这是现实社会给予我们的一个残酷。
然而,人生轨迹之在途蜿蜒,还是需要一个假设的远点,成为激励远行的催化剂和启动机,使自己的行走方向感不至迷失和厌倦,使自己行走的速度得以激发而加快,使自己的行走轨迹不至弯曲和迷离,使自己的行走神情不至散乱和零落,这个假定的远点即是——人生坐标,这个坐标的如期实现实际上多具阶段性,这无疑是人生历练教会我们的一种适度的调整,旨在整合与修正偏移。
但是,许多时候,我们前行的远点会在践行中越发的模糊混沌,最终会呈现出一丝的犹疑和一种雾态,此时的脚步虽在继续机械地挪动,而方向感却荡然丧失,原地踏步以及走回头路的现象时有发生,这种不进则退的人生动态,被彷徨、疑惑、迷茫、疑云甚至悲怆所笼罩,沮丧感与颓废感会阵阵袭来。更有甚者,人生道途之险象环生,会迫使拐点的下行通道如激流倾泻,使得人生样式呈现出极具地扭曲和险恶,最终还可能导致绝境的陷入。这时的人生坐标全然的消失,人生所有顺序的模态乱况排序,生存空间的构筑成为最大的底线和最大的奢望。人生陷于此种状况,面临的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这时的岌岌可危之状,让人生坐标该如何再次确立和形成,已然成为一个值得探讨的生存命题。
我们总爱将远处的地平线当作最为遥远的奋斗确认点,当我们不遗余力的前赴后继,甚至忘却满身的疲惫竭尽全力奋进乃至肝脑涂地,让激情的血液燃烧着胸腔和脑际之时,似乎也忘记了一个基本的要素,就是实际上,我们的站立点就是另一个远点的地平线!我们的理想坐标实际上已经成为——走出地平线!
我们试图为之终身奋斗勇往直前的那个坐标实际就在自己的脚下,认识到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我想说的意思是,与其疲于奔命的快速跨越致使脚步虚无杂乱无章,不如坚实自己的脚步,选择好每一个脚踏点和节奏点,才是走出地平线的更好模式和抉择。由此,我们的理想坐标不是奔向地平线而是走出地平线!
一路走来,一直将坐标锁定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从而忽略了一个属于地理范畴的概念,地平线永远都在你的视线所及的那个最远端切而永无止境,而脚下的大地就是遥远的另一个视角所及的地平线。
“风景这边独好”的无视,原来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的不觉。当然,我们还可以将之引入“海到无边天作岸 山登绝顶我为峰”的另一个命题,那已经是另一层意思和另一个概念,此处不作多叙,但可以由此而得出一个相关的结论,那就是——走出地平线/就是走出自己。
所谓远大理想之实现,通常是建立在脚踏实地之坚定的叠加上,“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其言所致之理也许就在于此,我们魂牵梦绕所追寻的那道旖旎风景,其线性特征的构筑也许并不在遥远的地平,而就在脚下的那道着力夯实存留的点点印迹中绝处逢奇。
我们理想之远大与崇高,无法并列在人生的至高奖台,而谦谦小溪的清澈与蹊径绵延的葱郁,也许才是走出地平连线的恰好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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