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还在出版社的时候,每天早八晚五,公司打卡机是刷卡片的那种,每次塞到一个像烤面包机的仪器里,之后磨磨叽叽地打印上你上班的时间。
出版社清闲——早晨八点到公司,打完卡可以去吃饭,十点到十点半工间操,一群大爷大妈在那做广播体操,还有一个领队!十一点半吃饭,下午一点半才上班,很多级别高一点的人就在办公室里弄个床,睡个午觉。下午基本很难熬,尤其是三点前后,内心犹如长草,好在这个时候又是自由活动时间,可以打打球,散散步,但是不能走出去。下午五点准时下班,一分钟都不想多停留。
这种如白开水一般的日子,让年轻的我完全坐不住,就又想起那些之前接过的兼职。刚好早年电视台的熟人去了另外一个公司,要做一系列的小片子,不用拍摄,只是写脚本,做成动画,从写脚本到监督后期的制作,一集500元。
素来以多快好省出了名的我,当然是乐得屁颠屁颠的。
一口气写了10集,因为表现突出就当场拿下了这个活儿,索性玩把大的,就把这一单都承包了下来。200集,10万元。
那段日子,我每天都累得跟狗似的。白天在单位上班,晚上回家写脚本。片子做好了,就下班赶去节目制作中心审片子,之后写修改意见,与制作人员沟通。一般都是凌晨两三点才能回家,早八点继续上班。
这样的日子过了整整三个月,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这时候,节目制作中心的财务告诉我,你的卡里已经打了两万块钱。于是,我又满血复活。
两万块钱有多少?
对于当年来北京每个月只有1700元,到后来一个月2800元的我来说,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记得我很激动地把所有的钱从银行取出来时,柜员小姐还给了我一个牛皮纸袋。我一路上把手放在书包里,一直捏着那个纸袋,恨不得攥出水来!
我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钱拿出来,之后一张一张铺到桌子上,两万块钱铺在上面,薄薄的一层,我整个人趴在钱上面,突然有了一种感动......感动,这个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东西在后来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变成了激动,变成了那句哆哆嗦嗦的:“妈!我......我......我成万元户了!”
但是快乐是短暂的,痛苦是漫长的,尤其是最后一个月的收尾工作。我几乎每天都深夜离开,蹭另外一个编导的车回家,睡四个小时之后爬起来洗脸上班。
直到有一次睡过头,我忽然有了一种释放的感觉,觉得好轻松啊!
睡到下午三点多,洗澡出门,吃个晚饭,坐车直接去节目中心,继续加班熬夜,再回家睡觉,继续睡过头......直到出版社行政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到底还来不来了?
我迷迷糊糊地说,哦!那就不去了吧!工资没多少钱,我也不要了。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裸辞了。我裸辞后的半个月,节目制作中心的款也结算完了。
时间似乎一下子空出了很多。我开始当起了一个不知名杂志的连载作者,一个月一万字的小说连载,下午开始写稿,晚上上网聊天,凌晨两点会从DVD里翻出一部电影,看到四点,之后拉上窗帘睡去,再醒来通常就是第二天中午,吃一顿饭,又开始了写稿上网的生活。
这种日子让我可以半个月足不出户,半个月没见过早晨的太阳,生物钟完全颠倒,神经紊乱引发了心动过速,长时间不正确的坐姿让我的脊椎出了点小问题。我这才意识到,我需要用工作来把生活填满。
于是裸辞了一个月之后,我又找了一个工作,月薪1800元,每天花在路上的时间要四个小时,但是却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这就是我的裸辞故事。
多数裸辞的人会有一堆的理由,无论心理还是生理,总结一句话就是:“我再也受不了啦!”这种情绪化会占据你的第一感官,让你做一个在你看来算是非常“解气”的行为。
但更解气的做法是,去寻找一个更好的工作。找到之后,你会更有自信,而不是辞职完没工作可做,那样,无论你在前同事面前怎么装强大,都会觉得内心发虚的。
我不赞成裸辞的理由就是,很多人都会不自觉地把裸辞当作一个逃避的借口,就好像很多人总喜欢把那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当作工作瓶颈的缓冲一样。最后的结果还不是回来上班,该瓶颈还是瓶颈吗?
没人敢说自己的工作是一帆风顺的,你在这里遇到的工作问题、交际问题、情绪问题,并不是靠你裸辞就可以消失和解决的,你换个地方依旧会遇到。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啥是准备?就是好好把握你遇到的每一次困难,不要把它当作你人生的障碍和抱怨的借口,而是当作一个你成长和转变的起点。等你平稳地走过那些坎坷,你也就准备好了!
或许有些人就是不喜欢规划,就是想放任自己一把,又能怎么样呢?不过就是功亏一篑,从头再来嘛!可那时就别再说为什么上天不给你机会了,其实它给了你,只是你放弃罢了。
做啥事都没关系,只要你能对结果负得了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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