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我们都可以听到许多人侈谈自由，仿佛自由是什么无比荣耀之物；其实，从广义的现状来说，自由并非荣及至尊，它不过只是低等动物的一种属性。一个人即使再伟大，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像鱼那样自由。他总是有所为而同时又有所不为；鱼则可以自由来去，为所欲为。世界上所有的国家总合一体，也大不及海洋的一半；而世界上所有的铁路、车辆，无论是已有的还是将要发明的，都不会有鱼鳝那么自如灵便。稍加思考你就会发现，人所受尊重之处是他的克制，而不是自由。进一步说，即使以低等动物而论。所受尊重的也是它们的克制。蝴蝶远比蜜蜂自由，但是蜜蜂更受人尊重，因为它受制于适合蜜蜂群体秩序的一定规律。
环顾世界，在自由与克制这两种抽象事物中，克制通常更为人尊重。当然，像对待其他事物一样，你绝不可能从抽象概念中得出最后结论，因为就这两者而言，若作高尚选择，均能悦己利人；但若作卑鄙选择，则会败坏社会。在这两者中，唯有克制能代表高等动物的特征，并使低级动物得以进化。而且，上自传说中执行上帝使命的天使，下至营营劳作的昆虫；从相互维持平衡的行星，到为地心所吸引的一粒尘埃，所有生灵，所有物质的力量与光荣，全都体现于服从而非自由。相对于随风飘下的落叶，太阳亦无自由可言。由物质构成的人同样如此，人身自由到来之日，便是其灭亡腐朽之时。
理性的克制对一个追求成功的人来说，不是束缚的锁链，而是强韧的护身甲，虽然披挂上它不免有些累赘，但是它能让你免遭意外的伤害。一个人越想受到尊重，越要注意克制自己的日常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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