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半期考试结束,终于有时间生一场病,如约而至的感冒,似乎来得很善解人意。
紧绷两个多月的神经得以松缓,数学平均分超过130,满分4人,破了自己以前创下的记录。
发放手机的时候,学生急切地问我,考得怎么样?
我说,当你们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的时候,就一切都结束了,放下所有包袱过一个愉快的周末,然后继续新一轮枯燥无聊、看书做题的日子。
但我还是填了第一堂课挖的坑,也就是学校老师说得玄乎其玄的“吴氏效应”——我教了哪个班的数学,哪个班一定会考第一,如果考不了第一,考第一的一定是我教的另一个班级。
人生要有欲望和獠牙,我喜欢说大话,说完之后默默地煎熬和挣扎。
02
大学准备考研的那段时间,每逢月底,我都会和研友们一起出去放松一下,常常在街边的脏摊上喝到烂醉,差不多都奄奄一息了,突然有人起身,便把其他人踢醒,又一杯酒下肚,然后相互搀扶去KTV。
对于我这种四体不勤、五音不全的人来说,KTV我很怕去,就算去了就只是躲在角落里喝茶解酒,吃高费赠送的小零食,绝不用歌伤人。
有一次,由于酒劲过大,上厕所回来的时候我走错了包厢。
“亲爱的Landy,我的弟弟,你很少赢过别人但是这一次你超越自己,虽然在你离开学校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你不会有出息,你却没有因此怨天尤人、自暴自弃,我知道你不在意,因为许多不切实际的鼓励,大都来自酒肉朋友,或是远方亲戚……”
我站在那里听完整首歌后,忍不住流泪满面。一起准备考研的三个人,都败北了,我又准备了省考和选调,以失败而告终。
包厢里的人面面相觑,突然有人说道:“哥们儿,有病得治,别硬扛着。”
回到出租房,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遍一遍地听这首歌,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听一首歌,像和一个老朋友对话。他向我倾诉,用最朴素的话语鼓励我,我们都是和自己赛跑的人,要为了更好的未来拼命努力,去争取一种意义非凡的胜利。
或许是一种巧合,自那以后,我的人生像是被上帝翻了牌子,继续折腾四五次之后便考到了工作,以最后一名考进现在的学校。三年的时间里,一直顺风顺水,从普通班很快就过渡到实验班。
03
现如今,有一些有缘人,从我的文中读到当初李宗盛的歌词给我的那种共鸣和鼓励,他们也向我倾诉——
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了你的故事,会想讲故事给你听,也不知道你忙碌之余,会不会有时间搭理我们这些给你发消息的人?
同样是九零后,你当年准备考研也是这样么,我的考研时间越来越近了,不注重结果只注重过程的谎言已经骗不了自己,买来你的书想给自己一些勇气,相信自己的勇气。
可是最近连睡都睡不着了,总是想起你的那句话,“也许有一天,那个不愿意透露名字的学生,经历一些吃饱上顿没下顿,不是碰壁就是掉坑的日子后,在踏入比学校还不讲理的现实社会后,他会想念出发的地方,想起那个从梦中被叫醒而没被骂醒的午后,想起那个其实很公平的班主任,可是却再也回不去了。”
突然觉得高中的时候,遇见那个总是找我谈心的班主任,也是三生有幸吧,如今再难熬都只能硬挺,甚至不知所措。梦想的坚持真的要这么累心么?到底要有多大的自信才能守得住它?
家里人说一个女孩子不要那么要强,差不多就好,当亲戚流露出对学历的不屑时,我都只是默默的想,夏虫不可以语冰,我不和他们计较。
不知道自己混乱的头脑都在说些什么,如果你能看到这些并逐字读完,我很满足,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可以倾听我的烦恼了,我也不想把这些说给认识的人,或许是怕他们看穿我吧。如果打扰到你,说声抱歉,毕竟高中班主任的忙碌我还是知道的。
晚安,素不相识的人。
04
她发这些的时候,我正在填我挖的坑,默默地煎熬和挣扎那个所谓的“吴氏效应”。
学生五点放学,陆陆续续去吃饭,五点半到六点半的时间段里,我常常都会去班上,遇到谁就聊一下,扯一下家长里短,或者分析几道题目。同宿舍的老师相邀吃夜宵,有时候差不多凌晨一点才回来,我都会回到办公室把试卷改完,从来不让它们过夜。
逐字读完女生的倾诉三遍后,我还是不知道怎样给她鼓励,因为许多不切实际的鼓励,大都来自酒肉朋友,或是远方亲戚。人生际遇就像酒,有的苦有的烈,这种滋味,每个人早晚都要体会。
大学刚刚毕业,卷铺盖从学校滚蛋,我住在三百元一个月的出租房里,为了生计,找了一份每个月八百元工资的工作。那时的我,因为耿直率真的性格在工作中屡屡碰壁,八百元的工资,只能吃炒饭咽咸菜,不管家里怎么劝就是不肯回家,每逢过节还是逃不过远方亲戚的冷眼和嘲笑。
在我年少轻狂时,我也经常扯着嗓子吼《向阳花》,装疯卖傻地唱《浮夸》,那时觉得老李的歌走不进内心,类似于闲聊的唱腔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后来常常凌晨三点睡不着,不是因为要和室友声音嘶哑地卧谈说理想,而是工作时间和独处时间达不成共识而作息混乱。揉揉太阳穴,切换到《山丘》,心中有泪在流,身体有累说不出,就像是有人用盐水浇洗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为了适应这个世界,我们都跑得太快了,快得已经把年轻的灵魂甩在了身后,当看着镜子里逐渐衰老的外表和莫名而然的沧桑感,想再次回头寻找它时,却发现它正躲在身体的某个角落瑟瑟发抖,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最近比较烦,陌生的城市何处有我的期盼,挥别了家乡的伙伴,现在的我更觉得孤单,但我只是心烦还没有混乱,你们的关心让我温暖,家是最甘心的负担。”
05
李宗盛曾说,写歌的不见得比卖小笼包的高明。童年时,这个台北郊区瓦斯行老板的儿子的第一个人生梦想是做木匠,直到6岁那年,他在一把借来的破烂尼龙吉他上学会了第一个和弦。
作为一个充满了挫折感的年轻人,二十出头李宗盛,完全不知道人生会是什么样子。这个电机专业的理科男,用现在的话来讲,是个不折不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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