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个人自称老人太滑稽了,即使他已是老龄! ——艾莉斯·詹姆斯
小游船上载满了乘客。他们之中有许多退休的老人,都是出门作愉快的三日游的。
在我前面,在铺着地毯的过道上站着一位瘦小的妇人,她穿着棕色的涤纶便装,缩着肩,花白的短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
这时从船上的广播里传来一段熟悉的旋律:艾蒂·肖的“比基尼序曲”(西印度群岛的一种土风舞曲)。蓦地,一桩奇妙的景象出现了。
那个妇人,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开始摇摆扭动身体,她打着响指,扭着臀部,她踏了个轻盈优雅的艾蒂步子:向后、跳步、滑步。
到餐厅门前时,她停住了。恢复了原来的端庄,一脸严肃地走了过去。
她又变成了那个缩肩弓腰的老妇人。
直到今天,这个栩栩如生的生活片段还不时浮现在我的面前。现在我又想起它——在我生日来临之时——我又老了一岁,这把年纪,谁都不会相信我还可以跳狐步舞。
年轻人认为像我这般年纪的人已经远离了音乐、浪漫、舞蹈,甚至梦幻。
他们只看到岁月带给我们的刻痕:满脸皱纹、腰身臃肿、头发花白。
他们不知道每个人都有丰富的内心世界。
习惯和规范约束着我们的行为和表现,我们是睿智的长者,端庄的老妇……
我们无从去表达另外的自我,或展示生命中其他部分。
比如像我,没有人会看出我仍是那个小女孩,那个在波士顿美丽的乡村长大的瘦小女孩。
说真的,我仍以为我还是那个温馨快乐的家庭4个孩子中的老幺,有着美丽漂亮的母亲,幽默达观的父亲。尽管双亲现在已经逝去,四姊妹也只剩下3个了,但这都无所谓。
我仍是那个瘦弱虚荣的丫头,出则乘车,入则携女伴喧哗笑闹——尽管父亲在经济大萧条时期穷困潦倒,我也是只靠微薄的工资拮据度日。
(贝丝·阿谢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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